麻日撒七

凭借临时的灵感胡编乱造

【法地】如何与青春期弟弟搞好关系(一)

•可以当作亲情向来看

儒门大学教授君奉天最近不太好过,起因在于他异父异母的亲弟弟地冥。

地冥是他父亲君帝鸿用玉逍遥的血元造出来的孩子,没人知道这位知名教育家对生物技术有着狂热的执着——他坚信随着生物科技的发展,人类可以克服疾病,达到永生。而地冥,就是他最得意的作品,那时候他叫末日十七,每天的日常就是测试新药、忍受不良反应、得出数据,这样的日子直到君帝鸿猝死方才结束。

君奉天从来不知道父亲做过这种事情。当玉逍遥把末日十七从实验室抱出来的时候,他刚刚熬过一轮不良反应,疲累的身躯扛不住折腾,沉沉睡去。君奉天从玉逍遥怀里接过末日十七,只觉得这孩子轻得可怕。也许是太过痛苦,即使肉体进入沉眠,末日十七依旧眉头紧皱,干裂的唇上满是咬痕,他的头搭在君奉天胸前,呼吸微弱而绵长,几不可察。君奉天默立良久,对玉逍遥说:“他以后,就是我的弟弟了。”

末日十七刚来的时候很不适应,他从小在实验室长大,陌生的环境、陌生的生活方式让他极度不安,对别人便带了相当大的攻击性。他经常问君奉天“帝父去哪里了?”“帝父好久没来看十七了。”但君奉天忙于处理玄尊的后事和他留下的一堆烂摊子,对末日十七的问题只能沉默。那段时间陪着他的只有玉逍遥,根据玉逍遥所说,末日十七正在一点点适应这个新环境,问起帝父的时候也少了,一切都在向好的地方发展。

但事并不如人愿。君奉天仍记得那个天边泛红的晚上,他难得回家一次,心里想着往后该如何这个名义上的兄弟相处。那时已是晚上十一点,他估计末日十七准备休息,进门的声音便刻意放小,钥匙转动锁孔,客厅漆黑一片,唯有卧室和卫生间亮着灯。

是怕黑吗?君奉天轻手轻脚地关上门,想着末日十七或许开着灯睡着了,抹黑进了客厅。经过亮灯的房间时,他却听到细细的说话声,好像很多个人在商议什么事情,并且发生了相当激烈的争执。

末日十七如果邀请别人到家里来,一定会向君奉天说一声,那么现在他房间里的是谁?一瞬间,翻阅过的入室抢劫卷宗在脑内闪现,君奉天手持至衡律典,“哐当”一声踹开房门,要打里面的匪徒一个措手不及。

——房间里除了被吓了一跳的末日十七,一个人都没有。

气氛一时间变得异常尴尬,君奉天看着末日十七的眼神从惊吓到疑惑,再到愤怒,觉得自己的兄长生涯或许到此为止了。 

末日十七压着火,冷冰冰地问道:“法儒大人深夜踹开眩者房门,是有什么事吗?”

君奉天张了张口,决定实话实说:“我听见你房间里有人说话,以为有人入室抢劫……”

末日十七像看智障一样,做了一个“请”的手势。

君奉天同手同脚地走出去,刚退到门口,突然想起了什么,猛地回头握住末日十七想要关门的手:“等等,你房内是谁在说话?”

末日十七脸色发冷,试图用力把手腕挣脱出来:“与你无关。”

末日十七常年在实验室里待着,力气比不上君奉天,挣扎半天毫无效果,反而让君奉天握得更紧了。君奉天一面制住末日十七,视线越过他的头顶,看向不远处的梳妆台。梳妆台上有六面镜子,整整齐齐地摆成一圈,像是圆桌会议一样。

一个荒谬的念头从他心中冒出来。他极力想否认,但他最终还是声音干涩地问了出来:“你是……在和自己说话吗,十七?”

末日十七闻言,挣扎得更加剧烈,飞起一脚试图把君奉天踹出去。可君奉天早有预料,不仅灵敏地侧身躲过,甚至还能屈膝一顶,把末日十七反制在床上。

末日十七喘着粗气,恨恨地瞪着君奉天:“放开我,我说了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!”

“回答我的问题,十七。”

君奉天态度强硬,而末日十七的脾气更倔,一句话也不说。僵持了一阵,君奉天败下阵来,松开了紧握着的手。末日十七吸着凉气从床上起来,手腕处是一片红痕。君奉天生出些迟来的愧疚,刚想伸手验伤,末日十七就警惕地退后两步,看样子是要和他划清界限。

君奉天尴尬地收回手,退到门口,说:“明天我没什么事,你和我去祖奶奶那里一趟吧,她很关心你。”

“不用对眩者这么虚与委蛇,你心中早有猜测,这番话不过是想诱骗眩者过去,然后肯定你的想法罢了。”末日十七面带嘲讽,经过刚才一场争斗,他橘红色的发丝凌乱地散下来,一如君奉天此时的心情,“收起你的那些心思,眩者讨厌这种虚伪的合家欢剧本。”

末日十七回头,“砰”地一声摔上门。

后来怎么样了呢?君奉天看着劫红颜的诊断书:解离性人格障碍、重度抑郁、妄听、妄想、伴有严重的自残倾向——每一条都是对他自大决定的讽笑。他默默收起诊断书,想起年幼的末日十七微弱的呼吸。

他本来是想救他的,但却好像让他坠入了更加痛苦的深渊。

评论(7)

热度(55)

  1.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